女兒 我真的好愛你
抱歉,兒子不懂事,賠償費用我會再補貼給您與貴醫院的。
老爸朝那醫生鞠了個躬,那醫生站了起來,只是皺著眉搖了搖頭……。
然而從此以後,就是痛苦的開始了……。
那件事過後,那家醫院狠狠的將我告上法庭,雖然在受害人的體諒下我只是賠了一些錢了事,但是心理的創傷卻很難因此而平息。
我翹了很多個禮拜的班,主管也知道我現在的困境,只是幫我扛下了眾多的工作,讓我好好的在家靜養。
但是這也是暫緩之計而已,到時我還是要面對一成不變的生活──我非常清楚。
當時我勃然大怒,狠狠的叫住並臭罵了那群小鬼頭,也因此把事情鬧大,連校方都出面干涉。
原本對方的家長要以莫需有的罪名,想盡辦法將我起訴,但是我反咬對方一口,以公然侮辱罪及傷害罪等等法律上明文規定的條文警告對方的家長,這件事才慢慢的平息下來。
但是家怡的心靈在此時早就受了傷,讓我自責不已,只能跟家怡說了這句話:家怡,如果想哭的話,可以到爸爸的懷裡哭,爸爸一定會保護你的。
現在在不同場景、角色對換的情形下聽到這句話,總是感覺有點怪怪的。
但是家怡沒有顧及我的角度,私自將我的頭拉到她的肩上。
雖然,他現在的身高在同齡的小孩中算是很高,但是仍只到我的胸口,硬把我的頭壓低讓我的頸部有些難過,但是靠在她的肩上,那份溫暖、那份親情還有侵入嗅覺中、那種跟惠玲一模一樣的香氣,卻讓我感受到一股安心感。
我的眼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濕潤了,也不想刻意去阻止眼淚這樣掉下來。
只能藉由緊抱著家怡,貼緊他的側臉,來遮住我難看的臉龐……。
爸爸,能跟我說媽媽的事情嗎?家怡用小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問道。
嗯……你媽媽她很溫柔喔……我從跟你媽媽在一起以來都沒吵過架,而且你媽媽她呀……(略)。
這要是繼續說下去,就不是一篇兩篇的事了。
我說了很多以前的生活,而家怡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問、沒有打斷,只是靜靜的聽著……。
把我愛人的事情分享給我所愛的人的感覺真的很棒……尤其是我們兩人同時都愛著她的時候。
其實爸爸一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跟你媽媽真的長得很像,爸爸怕傷心,所以一開始原本打算把你送走的。
我跟惠玲的事講了很久……最後我決定勇於承認我一開始的錯,我將眼淚拭去,等待女兒傷心的譴責。
然而,我卻沒想到家怡竟然如此的成熟,面對我這番發言竟然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,並在我臉上吻了一下:我不會怪爸爸的,我最喜歡爸爸了。
當時我還沒發現家怡的這番話是多麼危險,只是苦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。
時間倏忽即逝,家怡證實了自己的功課真得很好,她考上了高雄市內名列前矛的國中。
在同學關係相處上也漸漸的圓滑,成熟而穩重的心態更是讓眾多小朋友對她感到尊敬,連級任導師也對此感到訝異。
有一次她的老師,邀請家長去參加教學觀摩,對家怡是滿口的讚美,讓我也因此戴上了不少榮耀的光環。
然而,在家境生活上,我卻無法做為每個家長的楷模,畢竟少了一個媽媽,家怡的心態還是有一點點偏差。
因為少了母愛,讓她不懂得什麼是擁有媽媽應有的反應。
而且前來教學觀摩的家長大多是母親,只有我一個異類滲雜其中感覺有點突兀。
觀摩之後,就是慣例的一對一對談了,這也是最有效能了解到學生家庭狀況的方式;這對我來說早在預料之內,為此我也將今天一整天的時間空了下來。
請問是劉先生嗎?您好,想必您已經知道,我就是家怡的級任導師──林華岑。
看起來已經超過40的中齡婦女頂了頂臉上的黑框眼鏡,另一隻手溫柔的扶著家怡的肩膀,友善的說道。
你好,請不必太過拘束,用一般的稱呼就足夠了,家怡這三年還要多勞煩你的照顧。
我也伸出了友善的右手。
林老師與我握完手之後,將家怡打發到了辦公室外頭,突然很直接的對我說道:劉先生,既然如此,客套話我就不再多說了。
我們都是讀書人,我就直接切入正題;家怡雖然剛入學,但是她的學習態度讓我十分驚訝,而她的體貼與細心更顯露出家長有效的教育方針,就連我自己的小孩都自嘆不如。
我聽聞此言,鼻子自然又再度翹了起來,即使真正奠定她個性的人是我爸媽。
才剛想道謝,沒想到老師又再度說道:但是,上一期的作文:我未來想當的職業,請問劉先生知道那孩子寫了些什麼嗎?關於此點我要說聲抱歉,因為工作過於忙碌,那孩子在家裡很少有機會跟我提到有關學校的事。